「好的東西留給有耐性的人。」
《Whisky Magazine》編輯談日本威士忌
Stefan van Eycken是全球瀏覽量最高的日本威士忌資訊網站Nonjatta負責人，同時亦是英國《Whisky Magazine》的編輯，更是World Whiskies Awards日本區的評審。於多年前已接觸日本威士忌，親身見證日本威士忌由寂寂無名到現時全球熱捧。他最近埋頭寫作，希望寫一本有史以來最詳盡關於日本蒸餾所的巨著。
Stefan與富士御殿場蒸溜所管理人員合照：
(左起) 蒸溜器技術員、蒸溜所所長城徹、Stefan、首席調酒師、蒸溜器技術員、首席蒸溜師。（照片來源：田中龍一）
m:men’s uno S:Stefan van Eycken
m:你甚麼時候開始對日本威士忌感興趣？為甚麼？
S:2000年我從蘇格蘭來到日本，在最初幾年，我幾乎不知道日本有好的威士忌。相信我和很多人一樣，在日本四處旅行時總是熱衷於體驗當地生產的食品和飲料。數年後，我參觀了輕井澤蒸餾所，我愛上了它的威士忌和環境，多次參觀後便開始意識到蘇格蘭以外還有更多威士忌。 （注意，這是早在日本威士忌熱潮之前！）逐漸地，我了解日本有優秀的威士忌，同時奇怪為甚麼有興趣的人那麼少！有誰想到以前日本威士忌單桶可以售賣一年，現在幾秒便被搶空。
m:日本威士忌近年來在全球愈來愈受歡迎，在日本也有同樣情況嗎？
S:在2008年之前，日本威士忌都被假定為不值得注意，但現在的日本威士忌，不理質量或價格，必定被搶購一空。在某程度上，鐘擺從一個極端擺到另一個極端，中間發生甚麼事呢？我認為是國外的肯定。最典型的例子有：2009年左右，歐洲的威士忌界人士開始關注輕井澤和羽生的單桶，酒評家如 WhiskyFun.com的Serge Valentin 開始公開讚揚這些不知名威士忌。現在人們知道有單桶出品的話會在商店門前紮營搶購，為甚麼在短短幾年內會有如此巨大的變化？很明顯，「國外肯定」在日本發揮了關鍵作用。
m:你可以評論日本威士忌現時的價格嗎？ 你認為會繼續上升嗎？
S:這話題很敏感，作為熱潮前已經是日本威士忌粉絲的我，對於不斷上升再上升的價格我實在很不高興，要對這個問題進行理性辯論非常困難。因為有三個相互關聯的理據：（1）質量是主觀的，（2）高年份威士忌比年輕威士忌貴，（3）年齡和質量沒有關連。總之，酒商巧妙運用這三個原則意味著他們可以按喜歡的方式為威士忌定價。例如他們推出天價的25年威士忌，會解釋價錢貴因為（2）。下次他們推出同樣貴價的3年威士忌時，會解釋價錢貴因為（1）和（3）。本能地我們會覺得是「不公平」，3年日本威士忌竟然比15年蘇格蘭值錢。事實其實更誇張，新的岡山蒸餾所發佈的未熟成原酒，價格等如一瓶Balvenie 21年！一瓶威士忌的價值當然可以很昂貴，但不管質量有多好，它終究是一些液體，在其他地方總會有其他液體質量更好。如果你願意支付溢價只因為威士忌是日本製，請繼續；但大多數人是支付給質量的。
m:有這麼多新的日本蒸餾所正在建設中，你怎麼看待未來10年日本威士忌的景象？
S:人們開始忘記時間是威士忌最重要的部分。支持新蒸餾所是好的，但必須面對現實，好的東西留給有耐性的人，在未來一、二十年，新蒸餾所將開始收成。我認為期望三年釀製出傑作是對業界及對飲家一種損害 。我非常尊敬蘇格蘭的Daftmill蒸餾所，他們在2005年開始製作威士忌，迄今仍然未有任何產品面世，廠主說當他們認為準備好了才會推出作品，這種耐心和視野在今天的威士忌界十分罕見，我認為沒有一間新的日本蒸餾所會遵循Daftmill的例子，大部分人都在趕著於2020年東京奧運會之前推出第一個出品—3年的威士忌。另外，請不要忘記業界內的大哥在過去五年無間斷釀酒。當新蒸餾所開始推出三或四年的威士忌時，他們已經有一些非常成熟的威士忌，讓大家驚喜。
TEXT/ ARRON CHAN
